柳予安走了一里多地,眼瞅着王家庄也都看不到影子,身后也没有跟着人影的时候,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何春杏远远地就看到柳予安过来,她原本还想近一点等着,但柳予安说如果离的太近怕露馅,所以时也不叫她等的太近,所以就在隔了一里多地的地方等着他。 要是没情况,她接了人就走,要是有情况,就装作不认识,等再往前走一段再说。 看到柳予安给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让柳予安坐到自行车上来,两人也不往着王家村方向走,而是朝着高家湖村那头骑去,宁愿绕个路之后再离开,免得走上回头路的时候会遇上王家村的人。 柳予安坐在车后座上的时候歇了一阵子,这才开口说话:“你猜的不错,那王家村的确干起了坑人的事情,村子里面最出挑的院里头有棵柿子树的就是他们家说好的王明家,但刚刚我和人讨水喝的时候,借口家里有妹子想要结亲,结果人喊来的是叫‘栓子’,还指着那一家说是栓子家。” 而且这栓子和顺子所说的他那未来小舅子王明那完全就是两个样子,自然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村子里头提起来的时候还带着点防备,后面虽然喊了人过来,但明显那簇新的棉袄是匆忙之间换上的,还有那新棉鞋也都是不合脚的,村子里头给孩子做鞋还得做的稍稍宽松一点,大人的鞋子至少也得合脚哪有偏小的道理,可想而知这体面的棉衣和棉鞋都不是自己的,而是为了撑场面而是特地换上的。” 柳予安光是想到这里都觉得心惊肉跳的很,从大爷那样子,可想而知这事干的也算是习以为常,说不准整个王家村之中就有不少小媳妇当初就是这样被骗过来的。 姑娘家嫁了人,就算回头发现事情不对那也没办法了,谁让现在不兴离婚,甚至也就只能认命了,都已经嫁了人的情况下爹娘还能咋办呢,不也还是只能摸着鼻子认了这事,喊几声“我家姑娘命苦”,说不准还要受制于人,见不得姑娘受罪的时候自然也就得补贴着点。 这种丧良心的事情做出来光是想想都叫人气愤的很,柳予安想着要不是杏子想起还有这事儿,怕是王家村的勾当也还得继续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捅破,其中就有还会有不少的姑娘家上当受骗。 这样的行为就是社会的毒瘤,绝对不能留着。 柳予安想着等到自己要是有个姑娘,那肯定不能让姑娘受这样的委屈,到时候一定要多打听清楚,还有姑娘想嫁人就嫁人,要是不想嫁人,自己愿意养一辈子,谁都不能嫌弃。 何春杏也对这样的行为十分看不过眼,两人就商量着要把这事儿咋办,是直接往着公社那头去举报还是再想法子? “我看,倒不如找水生伯,水生伯是大队长,他出面比咱们靠谱一些,再说这事儿真要是调查出来啥情况,那也算是水生伯的一个政绩。” 柳予安想了想说,就他们两个去举报,的确事情也能够得到解决,但他们俩的话最多也就是得到表扬一番,公社上头会给点奖品一类的,可要是水生伯出马的话,这事儿就得在水生伯头上记上一笔。 虽说水生伯现在也不过就是个大队长而已,可能有政绩的大队长那肯定也就能吃的更开一些,更别说水生伯往年的政绩也算得上不错,就算不能往上走一走,好歹也能够让人更加体面一点。 而且水生伯得了夸奖,他们小两口也能占几分功劳,以后有点什么事情也能好同水生伯开口,虽然水生柏这人原本就宽厚,但总是想着用老何家的情分,用的多了,这情分也就薄了。 何春杏想了想,也觉得柳予安这提议也很不错,反正他们两口子的目的就是摧毁王家村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让他们再骗人,至于能不能有啥实际好处一类的也不是他们所期望的。 两人绕了个圈子,一路骑着自行车回了南山村,但这样回到村子里头也都已经是下午了。 两人也没耽搁,回了村子也没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何水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