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噢,原来是你啊。”沈明欢忽而扬手,在鲁沛极度惊恐的目光中——整了整衣袖。 鲁沛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神因为方才剧烈的情绪波动还有些呆滞,他捂着胸口,浑身被汗打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然而他刚放松,沈明欢“锵”地抽出陈骁宇的佩剑,眼神似笑非笑。 “明欢,住手!”骆修远着急地站起身。 薛槐死时他没能阻止沈明欢,这次不能还坐视这人铸下大错。 廖辽和鲁沛,再怎么罪恶滔天,合该千刀万剐,也不能死在沈明欢的手里。 鲁沛一颗心再度提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目光紧紧盯着剑锋,瞳孔因为恐惧骤然放大。 他咽了口唾沫,勉强自己笑了笑,艰难地说:“你不敢杀我,你要是因为均田制杀了我,就是与天下富绅作对,那你又能活多久呢?” 似乎这话给了自己勇气,鲁沛抬头,目光越过沈明欢看向陈骁宇,“大人,你又何必为他卖命呢?沈明欢要将田地分给贱民,你就算为他舍生忘死又如何,到最后不还是什么都没有?” 土地对于大祁人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没有什么比农田更能为他们带来安全感。参军也好,做官也罢,再不济从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自己的家族置办尽量更多的田产。 所以沈明欢如果想实行均田制,何止是和富绅为敌?他是在和天下人为敌。 陈骁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沈明欢抱拳:“主公,请让我为你执剑!” “你住嘴。”骆修远心急如焚,而陈骁宇还在捣乱,他顿时更加急切,唯恐沈明欢真的被带坏,起身就打算走下高台,“明欢,把剑放下!” 也许是骆修远的态度给了鲁沛底气,他认定自己已经安全了,正要想个说辞给沈明欢递台阶,好让这件事赶紧过去。 沉吟时余光忽然瞥见一道寒芒闪过,接着便是喷溅而出的鲜红。 鲁沛有些迷茫,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剧痛,他垂下头,发觉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你……为……什么?”临死关头,鲁沛居然意外地觉得自己没什么恨意,反倒是充满了疑惑,“怎么……敢?” 多奇怪啊,说这人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吧,他偏偏又有一身为国为民的浩然正气。可若说这人为了大祁鞠躬尽瘁,他分明又钳制了皇帝,用这样激烈的手段去改革。 他拿什么来兜底?拿什么平复天下人的怒气?拿什么重铸朝廷威信? 又拿什么,来解决背后的隐患? 鲁沛等不到沈明欢的答案了,直至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想 ——这人还真是舍得。 “啊!” 有人发出一声尖叫,接着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跪着的朝臣们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不是他们不想跑,实在是陈骁宇正威胁地盯着他们,而且他们的腿也软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骆修远也大惊失色,怒道:“沈明欢!” 他快步走到鲁沛旁边,半蹲着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来人,传太医!” “别传了,我剑下没有活口。”沈明欢把剑还给陈骁宇,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袖口,确认仍是洁白无瑕的,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骆修远愤怒地站起身,“你疯了?我都说了让你住手,你为什么不听?” 曲正诚捂着胸口,也险些昏过去。 不仅是他,其他的老臣也是差不多的动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