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们目光复杂地看着沈明欢,这人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啊? 小太监不知何时不再发抖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忽然望着沈明欢失了神。 太监算是人吗?古往今来,哪怕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所有人当面恭谨有加,心里却也不知有多鄙夷。 所有人羞于与他们为伍,骂他们是阉狗,仿佛只是提起都会带来晦气。 小太监原本很习惯这件事,他还没进宫之前也一样看不起太监,而在他成为太监之后,就更习惯了。 习惯地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上,习惯所有人眼神里的轻蔑,因为这是如此正常,不是吗? “主公!”陈骁宇惊呼,他胸口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借他的口喷涌而出,可他憋红了脸,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陈骁宇分辨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半是觉得沈明欢受辱,半又崇拜于这人的恢廓心胸,激愤与感动交杂,让他心里堵得难受。 如果不知道怎么说,那就直接去做。 陈骁宇单膝跪地,抱拳,又叫了一声:“主公。” 他跪得极重,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沈明欢听得眼皮一跳,“怎么了?” 沈明欢不喜欢勉强任何人,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他布置任务都是建立在对方愿意的基础上。 既然叫了他一声“王”,那他们就成为了他的责任。不愿意做就不做,反正他能养得起他们一辈子。 曾经还有人说他迟早会因为这种做法和观念受到教训,沈明欢嗤之以鼻。 总而言之,在沈明欢看来,陆绥平和小太监要做的事,本质上都没什么区别,一份工作而已,既然小太监不想做,那他随口完成也就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当然,只有“王”例外,“王”永远都不只会是一份工作。 所以他自然不明白众人此时的想法,不知道在很多人眼里,岗位不等同于职责,只等同于地位。 “你怎么了?”沈明欢看着跪在地上的陈骁宇,狐疑地问:“闯出大祸了?我不怪你就是,起来说吧。” “属下才不会闯祸拖累主公。”陈骁宇语气闷闷,听话地站起来。 “明欢……”骆修远略一思量就知道了其他人的想法,但他不知道怎么跟沈明欢解释。 小太监还在那站着呢,那些深入人心的观念肮脏不堪,不管再怎么修饰言辞,说出来终究都还是伤人的。 沈明欢觉得朝堂上所有人都奇奇怪怪的,“本王不走没人敢离开是吗?好吧,本王带头,都散了。对了,诸位爱卿回去之后可要好好考虑一下‘献田’一事哦。” 还“哦”,“哦”你个死头头啊!恶心心。 众臣暗自腹诽,表面俱是笑得满面春风:“一定,一定。” 沈明欢潇洒地挥了挥手,就要带着陈骁宇离开,众臣一动都不敢动,只原地目送。 骆修远有些急迫:“明欢,留步!” 沈明欢停住脚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