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上半场(没打)-《苟在战锤当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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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莱恩的头脑在痛苦中挣扎着,突然陷入黑暗之中,在时间的潮流中旋转着离开。他看到了一系列的地方和人群,一系列令人迷惑的场景,使他陷入困境。有那么一刻,他感到非常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到底理解多少?喘息片刻后,他看了看一张他认识的脸,一道火光环绕着一双无尽悲伤的眼睛。

      思想像长矛一样扔向艾瑞尔,梦境消失了,世界回归了。

      时代橡树下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环绕着一个高高的草台和一堆高高的树根,成百上千的精灵聚集在空地上欢笑着,舞蹈着。

      “你回来了?”艾瑞尔看向奥莱恩的眼神充满了兴奋和惊喜。

      “回来了。”坐在王座上的奥莱恩喘着气,他意识到艾瑞尔在观察自己,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在一个梦境中。

      当艾瑞尔再次离开后,奥莱恩紧握的拳头张开了,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手掌中多出一件东西,一段染着血的蛇皮。

      当奥莱恩凝视着蛇皮时,感受一阵喜悦,他是森林的主人,对呈现的可能性感到醉意。他感到一种强大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以敬畏为基础。他们都错了,他意识到他注定要统治这片森林,我会比他们更坚定地统治森林,他们都要向他下跪。

      站在树林边缘的费纳瓦尔看着坐在宝座上的艾瑞尔和奥莱恩,看着艾瑞尔对臣民发出问候,用一句恰当的话照亮了臣民敬畏的脸。但奥莱恩没有兴趣取悦臣民,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宝座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掌里的东西。他能感觉到奥莱恩的状态不错,看起来似乎比刚才走出来时还要强大。

      费纳瓦尔不知道这种感官是真实的,还是某种幻觉,或许他是被误导的,因为奥莱恩和艾瑞尔是神的化身。当火焰点燃时,奥莱恩的力量是艾瑞尔的弱点,奥莱恩此刻的力量是否与这有关?因为女王的统治有一个前提:和谐。

      只要艾瑞尔能保持平衡,森林就会允许她留在这里。平衡是关键,也许她忘记了?如果有更适合森林的需要,那森林是否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想到这里费纳瓦尔不禁思考着,如果与国王展开对决,是否会被压垮?一切都不会改变?他的亲族将会在这片毁灭性的森林中死去?有那么一瞬间,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孩子。片刻后,他又露出了微笑,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他似乎不需要想这么多,他只需要发挥莫拉依格赋予他的天赋,完成莫拉依格的交待。

      “可以给我弹些我能唱的歌吗?”不再思索的费纳瓦尔从林子中走了出来,他紧紧地抓住竖琴手的肩膀,靠在竖琴手的身边给予一个宽阔的笑容。

      “我见过你,贝尔-盖登,无论你要什么,我,无论你要什么,神的仆人,我都要……我为你演奏!”竖琴手停止演奏,转过头专注的看着费纳瓦尔。几秒钟后,她的表情不再迷惑,而是变成了微笑,她点了点头,试图严肃地表示。但她的话渐渐地消失了,她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片刻后,她终于做到了,她为自己能讲出一个连贯的句子而感到骄傲。

      “莫拉依格的悲叹。”费纳瓦尔松开了竖琴手的肩膀,起身清了清喉咙说道。

      “真的吗?在春天的第一天?你确定吗?这是你真正想要的歌吗?”竖琴手皱起了眉头,说的同时环顾四周的场景,她感觉这首歌现在有些不合时宜。

      “相信我,难道我不知道主人的旨意吗?”费纳瓦尔急切地点了点头。

      竖琴手扬起眉毛,试图让自己做出轻蔑的表情,但她没有成功……随后她照要求做了,开始演奏悲伤的曲子。

      随着节奏的响起,费纳瓦尔吟唱了起来,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尖锐,以至于竖琴手弹起的曲调也发生了改变。

    
  莫拉依格的悲叹不是简简单单的曲目,而是一段饱含悲怆与教训的史诗,讲述了一个双重自杀的悲惨故事,揭示了傲慢的毁灭性力量。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过去,那时艾索洛伦还未完全稳定,精灵们的命运在风中飘摇……

      当费纳瓦尔的歌声达到令人心碎的高潮时,阿斯莱贵族们安静了下来,被他那温暖而悲伤的声音所触动。甚至那些跪在艾瑞尔面前的贵族也转过身去,想看看是谁敢在这场盛大的仪式中唱这么不合时宜的歌,而且唱得还那么优美、婉转。

      “我不是国王吗?”奥莱恩像没有听到歌声一样,继续与他的骑士对话着,用他另一只手敲着手掌里的蛇皮。

      “布鲁伊德是这些东西的守护者,只有他们懂。其他人都不知道森林的思想,即使是我们最熟练的施法者也难以……”亚托米斯站在宝座旁边,凝视着奥莱恩手里的蛇皮,他的黑眼睛充满了疑虑,片刻后,他迟疑地说道。

      “我没有统治权吗?你不是从所有人中挑选了我吗?”奥莱恩的肩膀颤抖着,他低声咆哮着。

      “当然,你是我的国王。”亚托米斯说完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没有布鲁伊德的力量,森林就会分崩离析。”

      “可是,在那些生物面前,我不得不俯伏在地,我不得不忍受他们的嘲笑和怀疑。”奥莱恩说的同时望着艾瑞尔,看着他的爱人对着那些敬畏的臣民说着无意义的废话。臣民的故事单调的令人窒息,而艾瑞尔的头倾斜到一边,保持着一个善意的微笑继续聆听着。

      有一刻,一切都消失了,奥莱恩和艾瑞尔独自站在他们统治时代橡树下,充满着希望。就在那时,奥莱恩意识到,很久以前所有的那些,在艾瑞尔的眼中有一种超自然的东西,她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不可知的东西上。

      “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的。”想到这里,奥莱恩再次感受到他的重担。

      艾瑞尔感受到了奥莱恩的注视,她微笑着向奥莱恩伸出手,但她的手立刻被一位阿斯莱贵族抓住了,贵族亲吻着手,并开始讲述一些可笑的故事,试图逗乐她。她没有抽出手,她一直凝视着奥莱恩,当人群挡住她俩的视线后,她发出了微笑。

      “有一个孩子,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他把我当作一个可怜的骗子,他们叫他西风。”奥莱恩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亚托米斯的身上,他的声音低沉且紧急,当他回忆时,他的身体产生了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对这种事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似乎是孩子的保护神?你的女王会比我告诉你更多。几千年来,她一直与布鲁伊德交流,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森林的灵魂。”亚托米斯往后退了一步后,摇了摇头说道。

      亚托米斯的想法让奥莱恩感到恶心,艾瑞尔怎么会与这帮存在有联系呢?他不想和艾瑞尔讨论这个问题,甚至这个萌生的想法都令他感到恶心。

      “还有谁知道他们?”

      “女先知?但她很少和同类人混在一起。你将在仲夏夜见到她,她会来表达她的敬意,并见证疯狂狩猎的开始。”亚托米斯望向空地,试图寻找他想找到的存在,空地上有长长的阴影,很难清晰地看到人群。

      “我不能等到夏天,我不是傻瓜,亚托米斯,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把我束缚在季节之中,我没时间了,我现在必须赢得这些可怜灵魂的效忠。”奥莱恩凝视着亚托米斯的黑色眼睛。

      “但是……你能赢得他们的效忠吗,国王?”亚托米斯皱起眉头,他被奥莱恩的话语吓到了,下意识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当话说出口后,他意识到了不对,接着他又补充道,“还是他们的仇恨?”

      “我让他们跪下,我让他们跪下!这就够了,他们不会再质疑我的力量!”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那不是玩具。”亚托米斯又看了看奥莱恩手中的蛇皮,他的眼中闪烁着痛苦。

      当奥莱恩在与亚托米斯对话时,空地上的阿斯莱们还在寻找歌声的来源,他们期待着看到一个高贵的贵族,但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肮脏表演者。

      费纳瓦尔没有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他还在完成主人交给他的任务,他忽略了竖琴手的指法错误。他的声音在最后的短语中高扬,他凝视着奥莱恩,讲述着歌曲中的故事。

      音乐停止了,空地变得安静了。

      奥莱恩仍然没有注意到,不可自拔地沉寂在持续的精神分裂中。但艾瑞尔注意到了,数以百计的贵族屏住呼吸和费纳瓦尔一起等待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费纳瓦尔看到艾瑞尔擦了擦眼睛后凝视着他,有那么几秒钟,他感到艾瑞尔那永恒凝视的重压。但艾瑞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对着臣民露出疲倦的笑容后,表示庆祝活动应该继续。

      得到艾瑞尔示意后,一位吟游诗人马上站出来唱出了一首更欢快的曲子,贵族们又开始了他们狂野的、仪式化的舞蹈,为尴尬时刻的流逝松了一口气。

      当奥莱恩正要回答亚托米斯的问题时,他注意到有人在犹豫地向宝座进发。仍拥挤在宝座周围的贵族停止了他们的喋喋不休,互相交换眼神。而艾瑞尔则对向前的贵族点了点头,当贵族向她鞠躬的时候,得到了她承认的微笑。

      “伟大的国王。”阿尔戴德的声音粗哑,双颊因尴尬而通红。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环顾着聚集在一起的贵族,显然在其他贵族面前他很不自在。他笨拙地单膝下跪,试图遵守女王宫廷的礼仪,他说得又慢又仔细,“你记得我,我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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