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忠孝-《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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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姐姐。你想什么呢?”沈安溪笑着,眼底带了捉狭之色。

    她知道安容是因为萧迁的话才脸红的,这萧国公府的人也真是奇怪。

    好像说话做事都喜欢随心所欲,怎么高兴怎么来,都不管人家姑娘是不是脸皮薄,承受不承受的住。

    喊沈四姑娘怎么了,非得喊大嫂,羞的人家脸红就高兴了?

    安容摇头,“没想什么。”

    沈安溪捂嘴笑,“没想什么怎么会脸红。肯定是想四姐夫了。”

    安容的脸瞬间又红了三分,几乎可以跟番茄媲美了。

    她跺了跺脚,就要打沈安溪。

    沈安溪赶紧跑上楼,将楼梯踩的噔噔作响。

    安容不敢追她。她现在都有些怕上青玉轩的楼梯了。

    谁知道,会不会又摔了?

    安容刚这样想,好了,那边楼梯还真有人出来。

    沈安溪又是跑着上楼的,这不就和那人撞上了。

    不过,好在沈安溪是扶着楼梯上的楼。瞧见有人,她赶紧避过了身子。

    没错,那人滚了下来。

    那凄惨的叫声,听得人耳膜生疼。

    而且,还有些熟悉。

    等她摔下来,安容忙走过去一看。

    待她看清楚是谁时,眉头凝成了一团,她没法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

    摔下楼梯的人,是上官萼云。

    上官萼云四仰八叉的摔在青石地面上,发髻凌乱,环钗斜歪,额头还撞出了淤青。

    不过她趴在地上时,倒没有哭的那么伤心,只低着头,满脸的眼泪鼻涕。

    只是双肩在打颤,使劲在那抽噎着,别提有多凄惨。

    安容扭了扭眉头,虽然她是在怀疑上官萼云是自找罪受,可人家那么趴在地上,着实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偏她的丫鬟还不在,安容还是决定去扶她一把。

    等安容走近,伸出手时,却被上官萼云一把给糊开了。

    她红着眼眶,哭道,“你肯定以为我是故意的,不用你同情我!”

    安容微微错愕,眼看一楼的客人都围了过来,安容都替她觉得尴尬。

    只是上官萼云眸底的倔强让安容微微怔愣,难道她不是故意的?

    “有人推我!”上官萼云咬牙切齿道。

    安容眉头陇紧,她分不清上官萼云是不是为了逃避而撒谎。

    “谁会推你?”安容问道。

    上官萼云嗓子一噎,她哪里知道是谁推的她,她后脑勺上又没有长眼睛。

    上官萼云摔了,沈安溪又扶着楼梯下来了。

    看着她不喜欢的上官萼云,沈安溪着实白了她好几眼,要不是她以前身子骨弱,习惯了上楼扶着楼梯走,生怕什么时候体力不支,摔下楼来。

    不然岂不是要给她当了垫背的?

    但是一码归一码,沈安溪还是实话实说了,“她摔下楼,我躲开时,好像瞧见了有穿青碧色裙裳的姑娘躲开。”

    上官萼云一下子就清白了,她就哭的更委屈了。

    这回,安容去扶她,她就没说什么了。

    沈安溪问小厮,“楼上谁穿了青碧色裙裳?”

    小厮想了想道,“有两个姑娘,一个是东钦侯府姑娘,一个是江太医府上的姑娘。”

    至于是谁,这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很快,就排除了苏君泽嫡妹,苏可馨的嫌疑,上官萼云摔倒时,她正和她大哥在说话。而江太医府上的姑娘江采萍则准备下楼。

    上官萼云听得是咬牙切齿,要不是浑身都疼,需要去看大夫,她真想活刮了江采萍。

    不过江采萍也吓的直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踩了裙摆,我怕……。”

    她是怕上官萼云摔下楼摔出个好歹,到时候江府担待不起,就躲了起来。

    江采萍这样的解释。让人唾弃,可又觉得情有可原,要是上官萼云真摔死了摔残了,她不担罪责怎么可能?

    不过安容倒觉得她目光有些躲闪,,显然是在撒谎,而且看她的眼神有些冷,很讨厌她似地。

    而上官萼云则有些咬牙切齿,却也没有继续追求,这显然不像她的性子。

    沈安溪没事。上官萼云不追究江采萍,谁还追究?

    江采萍扶着上官萼云去看大夫,她神情倒镇定的很。

    她就是故意的,可又如何,上官萼云不敢说,因为她推她时,上官萼云是这样嘀咕的,“怎么不摔下楼,摔死她呢。”

    她做的,不过是成全她罢了。

    结果。江采萍扶着上官萼云刚出青玉轩。

    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喊道,“邓府抄家了!邓府抄家了!”

    青玉轩里也哄闹了起来,“哪个邓府?”

    有人回道,“就是邓太医邓家。”

    江采萍脸色一白。顾不得上官萼云,就直接跑了出去。

    太医院只有一个邓太医,就是她舅舅!

    安容和沈安溪也出了青玉轩。

    只见远处,阮侍郎骑在马背上,他身后跟着一群官兵。

    官兵中间,用绳子捆了一对老弱妇孺往前走。老的白发苍苍,小的才三岁的模样,哭的叫人怜惜。

    沈安溪看了有些怕,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下场,“好好地,邓太医怎么就抄家了呢?”

    有中年男子在一旁,听了沈安溪的话,道,“这位姑娘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这邓太医倒无辜的很,有罪的是他父亲,说是宫里头查出来,当年是他父亲在医书上动了手脚,害的郑太后将有毒的晚香玉当安神香用了十几年,如今被查出来,皇上震怒,要灭了邓家满门,还有太医院上下,通通挨了板子,无一幸免。”

    说着,那中年男子重重一叹。

    安容背脊有些发凉。

    看着缓缓走远的蹒跚老者,还有那渐行渐远的啼哭声,安容忽然觉得她有些罪恶。

    她只顾着太后的身子,却没想到会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

    罪不及妻小,皇上怎么能灭邓家满门呢?

    安容轻咬唇瓣,沈安溪拉着她转身。

    安容转身时,瞧见江采萍憎恨的眼神。

    安容忽然有些明白江采萍为什么要推上官萼云了,她是恨她,恨武安侯府。

    江采萍对安容的恨,那是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邓家表哥,她钦慕了好几年了,也算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如今邓家灭门,她表哥又如何能幸免?

    这一切,都是安容害的,若不是她指出晚香玉对身子有碍,太后又怎么会知道,太后不知道,邓家又怎么会遭此横祸!

    江采萍觉得安容是将自己的富贵荣华建立在邓家满门鲜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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