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日,众人借着游慈恩寺小聚之后,长宁公主忽然笑问:“阿兄,公主府与郡王府究竟建得如何了?这两天我们一起去走一走?再邀些投契的友人,也算是相携踏秋了。”她这些天只顾着“进学”,不仅是公主府之事,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毫不关注。若不是燕湛隔三差五便入宫给帝后问安,顺带探望她,她恐怕连这个驸马都会忘到九霄云外。 “放心,公主府已经建好了,正里里外外布置陈设。”李徽道,“你嫁妆中的大件小件都往里头放,剩下的塞够一百二十八抬便足矣。就算那群言官摩拳擦掌地准备弹劾,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当年太宗皇帝嫁女时,因清河长公主的嫁妆逾制,还曾与言官你来我往许多回,最后以太宗不得不纳谏而告终。说不得眼下便有许多言官正等着当今圣人也闹出这么一桩事来。 “这倒是,不少人都曾暗地里向我打听贵主的嫁妆几何。无论他们是当真恪守礼制,或是图一时之名,贵主都不能授人以柄。”王子献道。虽然言官们进谏的是圣人,但杜皇后与长宁公主同样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我会劝一劝阿爷,阿娘也不会由得阿爷任性的。”长宁公主笑道。 她并不在意那些嫁妆,毕竟再贵重的金银珠宝都有老旧蒙尘的时候,唯有产业方是根本。因受宠之故,她早已拿到了三百实封户,自己攥着的钱财便比不少姑祖母都宽裕些。在杜皇后的支持下,她自己也买了京中的别院店铺与京外的庄园,圣人还打算在她的嫁妆中继续填塞各种别业——光是这些,比之不少国公府经营多时的产业都相差无几了。 “至于郡王府的修造进度——”李徽望向旁边的阎八郎,“八郎知道得更清楚些。” “公主府建完之后,将作监就全力修造郡王府。不过,到底时日短了些,眼下才建了中路的几座院落。待到年底之前,一定能建好。”阎八郎很是爽快地道,“贵主大婚之后,便能通过水渠泛舟,去郡王府游玩了。” “那时候水面都冻住了,还泛甚么舟?”长宁公主似笑非笑道,“暂且在水渠上建一个栅栏罢。在阿兄尚未搬进郡王府之前,还是小心些为好。仔细想来,两府来往太过随意也并不妥当。”她防的并不是别人,而是燕湛。直到确定他值得信任之前,她并不打算将自己一方的实力透露给他知晓。 闻言,因觉得自己说错话而微微红着脸的阎八郎立即记了下来:“贵主放心,我们会放上两道栅栏分隔开来。” 李徽亦猜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便道:“到得明年三月,便打开栅栏,在湖上举行宴饮,顺着水渠泛舟慢行,应当也别有趣味。两家的园子合起来,总比旁人家仅仅一个园子更有趣些。”至于那时候他是否会搬进郡王府,便须得看圣人的旨意了。若是阎氏仍留在长安,那他便奉着阎氏一同过来住,就当作搬了家就是。 王子献微微拧起眉,仔细想了想:延康坊与永兴坊一西一东,来往十分不便。看来,也是时候在附近里坊买一座宅邸了。不过,永兴坊以及隔壁永昌坊、安兴坊、崇仁坊、胜业坊、大宁坊等,皆是达官贵人聚居之处。便是一座三进的小宅邸中,或许住着的也是世代簪缨之族,轻易不能得罪。要在这些里坊中买宅邸,以他如今的官职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