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寨少年-《帝国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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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豹子,有种放下长虫单挑!”
“猫头,蛇又不是你抓来的,得意个狗屁!”
“就是,有胆你和高垣哥摔跤才算你是条汉子!”
豹子头不屑地看着挑衅的野猪皮讥笑道:“我才不和尿床的单挑。”说完扔下长虫转身要和高垣说话,待看见高垣强忍着的笑容,心中暗叫不妙,后背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不由扑倒在地。
野猪皮偷袭得手,顺势半跪按住豹子头胳膊,其他小孩一拥而上,抓手的抓手,抬脚的抬脚,待野猪皮松手起身,众小孩嬉笑着将豹子头转过身子提起来半尺高。
“扔。”
野猪皮话音未落,众小孩同时松手,豹子头的屁股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一时痛得呲牙咧嘴,等缓过劲来要找野猪皮算账时,早见他面对大树站在高垣身旁,众小孩依次一字排开站得规规矩矩。豹子头来不及叫苦,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飞快跑到队尾站好。
紫红色的脸庞上,一条刀疤从额头划到腮边,瞎掉的左眼带个黑色眼罩,仅剩的一双独眼恶狠狠地瞪着众小孩。
“很好,还有空打闹,多游一个来回,滚!”
高垣闻声撒腿就跑,众小孩紧紧跟在后面,从大树下沿着溪水边的小路向着大河跑去,不时有胆大的小孩边跑边扭头做鬼脸,显然内心并不是多么害怕独眼老头。
瞎老头看着孩子们跑远,刀疤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从皮绑腿里抽出一把剔骨刀,跛着一条腿来到树下的猎物旁蹲下身来,断头、剥皮、剔骨、抽筋,老头熟练之极地忙碌着。时间不长树下又先后走来几个老头,默契地给瞎老头帮起忙来。
老人们不是山寨的原住民,来山寨的时间也长短不一,但来了便不会再离开,直到有一天咽下最后一口气,山里的汉子用木板做一副薄皮棺材,将他埋葬在远处山坡上独立的坟墓里。山坡上遍布的墓堆如今已不下百座,可每当一个老人死去,时间不长,总会有船送新人过来,树旁的小院里始终有五个伤残人常住其中。
官府的帆船每隔三个月就会在寨子外的古渡口停靠,搬下一袋袋米面、一罐罐食油和一包包盐巴,春秋两季还会多出衣物和丹药。每当此时便是山寨孩子们最欢乐的日子,老人们除留下勉强够用的东西外,剩余的总要让孩子们搬回各自家去。开始山民们不愿拿老人们的东西,偷偷送回来,直到老人们拖着伤残之躯亲自送来,山民们也只好无奈收下。
渡口旁边沙地里,一群小孩浑身湿漉漉地正在练拳,身后的小船边站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一手提根木棍,一手抓着酒葫芦,老头抿一口酒用木棍敲一下船帮,小孩们随之发出整齐划一的吆喝声,或出拳或踢腿一丝不苟,谁若是动作角度不够,老头的木棍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落在身上,指导一句打一下绝没有商量。
来回跑了十几里地又在河里游两个来回,孩子们一个个累的手麻腿软,恨不得扑倒在沙滩上再不起来,可在老头木棍的威胁下,也只有咬牙死撑到底。谁要想不练溜回家去,等着的可是自个老子泡过水的皮鞭,一顿鞭打下来,没有七八天别想从床上爬起来。
野猪皮和豹子头对偷跑体会最深,两人常常在背地里说各自老子的坏话:肯定是小时候不好好练拳挨打的次数多了,到如今在自己儿子身上变相报仇雪恨。
醉老头传授的是军中长拳,一招一式讲究全力以赴,用他的话说就是两军对阵,见面就是生死一线,你一拳打不倒敌人,下一刻死伤的就可能是你。这一点山里的孩子很容易体会——那个人没有看见过或者听说过长辈与野兽搏斗的过程,所以练起拳来一个比一个狠辣。
早晨是大家一起练拳,傍晚分开格斗时才叫惨烈,两人一组轮流做沙包,前一刻是你揍我,下一刻换我揍你,练着练着就红了脸,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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