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巧的可不止这一出!过了三年,这傅礼又订了一门亲,是城北的张家姑娘,却未曾想,在下聘的那一日,这张家姑娘竟从绣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我勒个去!”郝瑟咽了咽口水。 尸天清眉头一皱。 “三年之后,这傅礼又从乡下寻了一个小户人家的闺女结亲,结果,你猜怎么着?”陈冬生一脸神秘道。 “上吊?跳河?不会是割腕了吧!”郝瑟抽着嘴角问道。 “是跟人私奔了!”陈冬生一拍大腿。 郝瑟:“……” 尸天清:“……” “这傅礼说了三门亲事,三门都没成,城里就盛传这傅礼乃是天煞孤星,命硬克妻,于是再无人敢和傅家结亲。”陈冬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未曾想,这一耽误,就耽误了二十年,眼瞅这傅礼年过四十还无人敢嫁,结果,这傅老板一怒之下,就立下了一个终身不娶的誓言,唉——” “慢着,不对啊!”郝瑟眯着死鱼眼,摩挲下巴道,“前两个姑娘意外身亡勉强还能和‘克妻’沾点边,可这第三家,明明是姑娘与别人私奔了,又没死,怎能算是克妻呢?” “那女子与人私奔,就是失了贞洁,坏了妇道,在那女子家人眼中,已与死人无异了……”一直旁听的顾桑嫂幽幽冒出一句。 此言一出,院内气氛立时沉闷下来。 顾桑嫂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悲郁之色。 陈冬生默默转身,一副要咬掉舌头的表情。 郝瑟两下一望,立即觉出不对味儿来,赶紧闭口装哑。 不料此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尸天清却出声道出两字:“不通。” 诶? 三人唰一下瞪向尸天清。 但见尸天清微微抬头,双眸透过厚重刘海远眺深蓝天际,哑音犹如沉沉梵音穿透夜空: “所谓贞洁,应为心志坚贞、德行高洁之意,天下失心失德之辈若蝇狗万千,尚能恬颜苟活于世,为何一个女子听凭本心嫁与心上之人,却要被视为失贞身死——” 尸天清慢慢转头,望向三人,轻轻摇头:“这岂不是可笑之极?” 新月悬天,繁光远缀,一丝晚风拂过,摇曳葡叶沙沙作响,荡起众人素布衣袂。 黄脸青年额前刘海飞扬一缕,显出一抹星色眸光,碧光流转,清澈如泉。 三人立时都看傻了。 良久,郝瑟第一个回神,立即跳脚大叫:“我勒个去!纸呢?笔呢?老子要赶紧记下来!太帅了,尸兄这一段话简直帅的没天理啊!” “郝大哥,给我也记一份啊!”陈冬生在一旁满面激动附和道。 “没问题,一式两份!” “写好看点啊,我可是要裱起来挂在家里的!” 二人吵嚷声中,顾桑嫂静静望着尸天清,眸中水光隐隐颤动。 尸天清定定看了顾桑嫂一眼,垂首抱拳,目光又转向郝瑟方向,唇角勾起一弯弧度。 顾桑嫂垂眼,长长出了一口气,望向天际明月流光,隐显皱纹的双眼弯成两环月牙。 * 朝来新火起新烟,叶色夏光净露凉。 “早啊,顾老板!” 顾桑嫂清早一开房门,就被门外人热情的招呼声给吓了一跳。 但见灿灿晨光中,郝瑟满脸笑纹,一双三白眼弯弯点闪,一嘴大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直晃人眼。 顾桑嫂不觉眯了眯眼,目光向郝瑟身后一扫,果然,尸天清正端端站在郝瑟身后,身直如竹,面无表情。 “咳,小郝,小尸,早啊。”顾桑嫂打了个招呼,绕开郝瑟走进院子。 “早早早!顾老板,今日的柴都劈好了,水也挑满了整整两大缸,小的已经烧了两大壶茶,肯定够今天的客人用,街上的摊子小的也摆出去了,桌椅板凳茶碗小茶壶全部都擦的闪闪发亮,请顾老板视察!” 郝瑟屁颠屁颠跟在顾桑嫂身后,一脸殷勤挂笑,就差身后没摇一条毛茸茸的粗尾巴了。 顾桑嫂暗叹一口气,回头:“好啦好啦,这一早上叽叽喳喳吵死了,小郝,你到底想干啥?” “小的这点心思果然瞒不过顾老板。”郝瑟嘿嘿一笑,双手合十高举,“咳,顾老板,小的和尸兄,今天……想告假一日……” “告假?”顾桑嫂眉头一挑,“小郝,你们该不会当真要帮那周家二姑娘吧?!” “当然!”郝瑟一拍胸脯,“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既然收了周小姐的银子,那自然就要尽职尽责帮周小姐完成委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