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计-《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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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打算明天一早去中街逛逛,主要是找份兼职干,县城的大部分店铺都设在中街,也算是繁华地段。陈伯替沈卓去县衙报备时,说明了生病的情况,县令的意思却是想什么时候上任都可以,结合这些时日县令对自己这位校长的态度,大概可以解读为爱去不去了。
上任也不急在这一两日,赚些钱才是当务之急,即便去上任也是要多谋生计的,沈卓作为现代人可不在乎什么举人的身份,不过终究还要在这县城生活,去找些活计也不能被人识出来,让人非议终归不好,当然也不能告诉陈伯,本来陈伯还觉得对沈家有愧,这么做无异于让他无地自容的。
陈伯在沈家为奴几十年,和沈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陈伯并没有多说,沈卓也没多问,对于“沈卓”的父亲,陈伯很少谈起,沈卓只知道家族对他很不待见,当然现在的沈卓没必要了解这么多,现在在扬州,和云南隔着十万八千里,况且他这一脉早就脱离了家族,即便其中可能还夹杂着新仇旧怨,但至少目前不会有交集。
想到这里,沈卓终于安下心来,夜色渐深,也不知这是什么时辰,这一坐竟是良久,再看看陈伯住的厢房没有动静,应该是睡熟了,沈卓于是起身回屋,脱掉麻布做的青衫,准备睡下了,若是在前几日,像这样坐在门口被陈伯撞见,指定一顿教育,白天都不行,陈伯眼里的沈卓那俨然一个大病秧子,受不得风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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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沈卓便起床了,这些天难得睡一次好觉,神清气爽的感觉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前些日子晚上热的睡不着觉,都恨不得去院子里冲个凉水澡痛快一番,但他这身子还很虚,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再冲凉估计直接就废了,更何况有那陈伯在,用凉水洗脸都没这福分。
沈卓走到院子,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骨骼咔嚓的响,好似重新长出一般,活动了好一会儿,才畅快许多,甚至感觉气力已经完全恢复,一时欣喜,干脆又打起了太极拳,做了蛙跳,俯卧撑,连第八套广播体操都做了一遍。
只是院子里太过荒凉,没多大场地让沈卓折腾,不过这日后的锻炼是不能少的,起码先从跑步做起,当然不能围着这破院子跑,真要是这样估计一会就转晕了,若是往街上去,让人看见会不会被当做二愣子就不好说了。
这会儿感觉气力充沛,沈卓便想着把墙角那颗老槐树周围杂草清理出来,用来乘凉也好,这槐树不算大,长得却是七歪八扭,应该是这宅院以前的主人搬家前栽下的,这么多年没人打理,都快把院墙撑破了。
把墙角的杂草清理出来,已是累的满头大汗,夏日的清晨丝毫不见凉爽,再是他这一身长衫干活就太难受了,这让他无比怀念前世的大裤衩子,多漏风啊!
这会儿太阳露出头来,天已经大亮,沈卓短暂的休息过后,便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放在木盆里洗把脸,陈伯估计还要晚一点才回来,他本也打算吃过陈伯的买来的早饭时再去街上找活干的,一来是这街上大部分的店铺还没开门,二是不让陈伯发现。
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干,便想起陈伯的屋子漏雨,好像漏雨的地方是靠着床铺的,这些时日的天气阴晴不定,中午还是晴天晚上就下起了雨,搞不准防备,未雨绸缪还是要做的,况且陈伯年纪这么大,哪能让他爬到屋顶上去。
这附近的宅院都是瓦房,主要是住宅都离得太近,整个坊都显得很拥挤,官府明令并且给补贴让用瓦房,若是草房一旦起火,火势肯定控制不住的,瓦房漏雨倒也好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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