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我就是只妖精-《最难消受长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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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忱重新学会走路当然是件好事,但顾明微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用这种方法学会的。
“我曾经听人讲过一个笑话,说是有个歹人抢劫一位坐轮椅的男子,那男子身上没银钱,他便放火烧了老者的轮椅,眼看火就要烧到男子身上,吓得男子猛地起了身,一边跑口中还一边大呼‘烧着我了,烧着我了’!”顾明微说完笑话,捧着自己的肚子笑出眼泪来。
金月听了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所以那男子是没发现自己吓得跑起来了么!”
顾明微一边擦眼泪,一边揉肚子,点头道:“对对对。”
小太子不知道娘亲和金月在笑什么,但他看见娘亲笑,自己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只有周折玉一人板着一张脸,实在不知道这笑话究竟有什么地方好笑的。
顾明微拉着他的胳膊道:“那男子顾着躲火,竟忘了比躲火还重要的事,那就是他终于可以起身走路了呀!还有,你不觉得这笑话与阿忱的事很像么?”
“原来如此。”周折玉还是没笑出来。
顾明微失望地看着他,哥哥的笑点实在太高了,要博他开心一笑真是难事。她突然有点理解当年周幽王为什么要烽火戏诸侯,来博得褒姒一笑了。若是周折玉是个女子,只怕娶了他的男子也会做出和周幽王差不多的事。
周折玉看着她望着自己的目光,眼中则露出不解之色。
他确实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而且没笑的可不止他的一个人,冷面不也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么?
“噗……”刚想到这里,冷面突然笑出了声,笑得像一群鸭子乱叫,还朝着他师妹金月的方向抹眼泪,“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周折玉:……当他没说。
顾明微笑过之后,才想起来没问周忱战胜了自己,冲去英雄救美的那位美人究竟是谁。
冷面对这些事最清楚,笑着同顾明微说:“不是别人,正是与娘娘相识的那位不受宠的乔家嫡长姑娘。”
顾明微瞪大了眼睛:“是她?好啊,本以为她的弟妹安分了一段时日,应该是改过自新了。原来是在背地里憋坏主意害人呢,金月你带了我的旨意去乔家,就说……”
“不必劳烦皇婶,乔家的事就由我去吧。”周忱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不知何时跑到殿外去的小太子。
顾明微愣了一下,不敢确定地问道:“你去?”
周忱点了点头,他最看不惯兄妹手足互相倾轧。更何况,还是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推进点苍湖里。
要知道,点苍湖可是京城附近的第一大湖,不但水域极广,而且连临岸的地方都有数米深,把不识水性的人推下去,若被一个浪推走,那可是杀人的行径!
顾明微打量了周忱一眼,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才笑着说道:“好,既然你有意管,此事便交到你手上。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然能处理好此事。”
直到周忱离开,周折玉才抱着顾明微,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点了点她的鼻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顾明微扭了扭身子,靠在他怀里说道:“你瞧阿忱都老大不小一个人了,以前因为腿脚问题不愿娶妻室那是没法子。可如今腿脚眼看着要好了,我们当叔婶的,也不能看着他因为性子别扭,而错过了适合他的姑娘吧?”
“乔家大姑娘?”周折玉挑了挑眉问道。
顾明微点了点头:“你可看见阿忱什么时候对旁人这么关心过?”
周折玉刚想说周忱不一定喜欢,被顾明微拿话一堵,顿时觉得一噎,而后笑了笑:“也是,不如让他去试一试。”
周折玉扔下这件事情便没怎么管了,只是偶尔听顾明微提起,说是乔大姑娘如今有周忱护着,乔大人也总算意识到表面慈爱的继室是怎么磋磨自己的女儿,将大女儿送到了老母亲院子里。
可虽说如此,但继室仍然是那乔家的女主人,继室生的儿女也仍然是乔大人的嫡出子女。不过是名声难听了些,这通京城的繁华容易迷了人的眼睛,也许过了不了几年,这事便会被人渐渐淡忘了。到时,他们仍然风风光光,谁又记得他们对长姐做下的事情呢?
周忱借着探望小太子的时机,来向顾明微取经。
他觉得,顾明微能从顾府这么多姑娘里脱颖而出,得了他小皇叔的青眼,手段自然是非比寻常。
“我不大明白。”周忱看着悠闲地坐在罗汉椅上,和小太子你一颗我一颗地吃石榴籽的顾明微,“皇婶与乔姑娘的关系不是不错么?既然皇婶有那么大的本事,便是传授几招给乔姑娘,也不至于叫她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吧?”
顾明微把手上的最后一颗石榴籽喂进自家儿子口中,又提醒儿子记得把籽吐出来,闻言淡淡地瞥了周忱一眼,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本事?”
要是换作以前周忱还真就说了,可现在他与顾明微相处还算融洽,有些话还真不好大大咧咧地说出口。
顾明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本来还以为这周忱转性了,没想到说起话来还是这么招人讨厌。
她当然知道周忱想说什么,他还真以为自己嫁给了周折玉是玩得一手好手段。其实她和周折玉心里门儿清,要不是周折玉对她也有意思,她敢作成那样,早就被周折玉丢到野外喂狼去了。
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这周忱是她夫君的侄儿,自然也就是她的侄儿,侄儿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能打他不成?
“阿忱啊……”顾明微长长地叹了口气,让奶娘把自家儿子抱到一边玩去,“今时今日你还不明白么?你最清楚你小皇叔不过,我用的那些小手段还要瞒得过他的眼睛?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你小皇叔本来就喜欢我,却又像你一样别扭着不说,这才事事纵着我的。”
周忱瞪大了眼睛,心里想的却是,若真是这样,那乔姑娘岂不还要叫她的弟妹欺负?
顾明微见他这副模样,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是不是榆木做的:“你既然这么在意乔姑娘,不如就把她娶回家好了,这样乔家人就算翻了天,也不敢欺负到你头上来。”
“啊?”周忱闻言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我不过是想帮乔姑娘一把,怎么能把人给娶回家?”
顾明微摆摆手,让他赶紧退下去,不要在这里碍自己的眼。
等他魂不附体地退下去,便直接叫人拟了赐婚的懿旨送到乔府去。
周折玉下朝回来,得知顾明微就这么简单粗暴地给人赐了婚,惊讶地问道:“若是阿忱他不喜欢……”
顾明微没让他说下去,截过话道:“你过几日瞧他喜不喜欢。”
周折玉还真去瞧周忱喜不喜欢这门亲事了,结果就看见周忱带着乔家姑娘在街上瞎逛,乔家姑娘走在前头,周忱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那副欲言又止,眼里洒满星光的样子简直了。
他回去抱着自家小娇妻有感而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番外四:比武“招”亲
又隔了几年,顾明微生下一个小公主的时候,冷面已经是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了。
冷面觉得小太子长得像皇后,性子也像皇后,小小年纪甚是古灵精怪,一张小嘴更是跟抹了蜜似的,把上书房的那几个老大臣收买得服服帖帖的,恨不得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疼。
若是真要让他在小太子和小公主之间选一个,冷面还是觉得自己和小公主更相处得来。
小公子长得像主子,性子也像主子,不过两三岁的时候,往位置上一坐,就叫人感觉到大周长公主的威严来,简直就是他家主子的翻版!
顾明微以前总觉得周折玉的性子这么别扭,一定是因为小时候被人苛刻地要求过。可直到女儿出生后,她才明白,周折玉那别扭的性子全是天生的!要不然,自家闺女怎么小小年纪就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顾明微为女儿的少年老成很是担忧,但冷面对顾明微的想法却不认同。他觉得,小公主与主子的性子如此相近,这乃是吉兆,只要小公主这么一路按着主子的性子长下去,日后未必比她哥哥逊色。
然而,等到小公主五岁生辰过后的某一天,小公主却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语气很是严肃:“冷叔叔,你都快三十了,却连妾室都没一个,是不是因为没有女人愿意跟你?”
冷面听着这话,只觉得自己心上被捅了一刀,鲜血“哗哗”地流,脸上却还得笑着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
小太子已经七岁了,听到妹妹和冷面的对话,赶紧走过来把一脸懵懂的妹妹拉走,两个小朋友在角落里“叽叽咕咕”地说话。
“阿瑾,不可以说冷叔叔没人要,知道么?”小太子一本正经地教训妹妹。
小公主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板着脸说教自己:“可是阿瑾说的都是实话呀,冷叔叔都三十多好几了,别的叔叔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就他一个还没成亲。”
小太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妹妹说:“其实冷叔叔这么大年纪不成亲,是因为……”
小公主双眼一亮,脆生生地说道:“原来冷叔叔不成亲是因为喜欢金月姑姑!”
小太子赶紧捂住妹妹的嘴,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他刚才这么小声地告诉妹妹是为什么?这下,整个寝殿里的人可都知道自己得到的独家机密了。
冷面自然也听见了,他注意到整个大殿里的宫女都在对他指指点点。特别是在看到银星捂着嘴对他偷笑之后,冷面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小太子连忙过来,拉了拉冷面抱着剑的手臂,真诚地说道:“冷叔叔,妹妹不是故意的,她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只是方式有些不对。冷叔叔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把你的秘密往外说的!”
冷面听了小太子的安慰,心里总算觉得安慰了一些。
虽然他仍旧觉得像主子那样是最好的,可若是主子小时候说话也这样扎心……
顾明微表示,周折玉长大之后说话也这么扎心。
当儿子屁颠屁颠地跑到她面前,提起冷面喜欢他师妹的事之后,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冷面喜欢金月早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好么?想了想,她又在心里补充,只有金月那丫头不开窍,成天只想着只喝玩乐,冷面又不是个主动的,两人便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不过,经小儿子这么一提醒,顾明微也觉得这两人确实都老大不小了,再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不知还要过多久才能走到一起了。
于是,她拉过小儿子,两人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这小子鬼主意比自己还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于是,宫里立刻便有了传言,说是金月瞧上了新入宫的一位一表人才的侍卫。这位侍卫不但出身高贵,而且相貌堂堂,还会吟诗作画,一进宫就不知夺走了多少宫女的芳心。
要是换作先帝的后宫,宫女们喜欢侍卫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因为宫里的年轻女子,都默认为皇帝的储备妃嫔,便是皇帝看不上的,也要等到年满出宫。
可周折玉却不一样,他早在刚登基不久,就下旨表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旁的女人,自然也不会管宫女们到底喜欢什么人。
单就这几年,便不知成全了多少对痴情男女。
冷面起先还不在意,可耳听着传言越来越多,他心里便不安起来。直到这天,他听人说,金月要与那侍卫当台比武,他心里乱得不行,找到金月时见她正用一块布擦着她的宝贝佩剑。
“师兄来了?”金月似乎对这场比武很是期待,双眼亮晶晶的,满是兴奋之色。
冷面从来没见过金月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心中的怀疑立刻得到证实一般,闷声问道:“不去比武行不行?”
金月闻言纳闷地看了一眼她师兄,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那怎么行?”
她要和人比武的事,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她要是临阵脱逃,不被人笑掉大牙才话!那样一来,她还怎么在宫里立足,怎么有脸待在皇后娘娘身边?
冷面一听急了,语气急促地说道:“那小子娘娘腔一样,一看就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你和他比武有什么意思?”
金月不知道她师兄这是怎么了,像是吃了火药一样,到她面前来发脾气,也犯起倔来:“你怎么能以貌取人?长得俊怎么了,长得俊就一定是个草包了?师兄,你要是心里不舒坦,就自己找个地儿猫着去,别来我这里乱嚎!”
冷面快要被这姑娘气死了,双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发脾气,我乱嚎?好,我倒是要看看,那小白脸到底有几斤几两!”
金月到底还是没理会冷面,时间一到就往演武场去了。
上场之前,她特地看了一眼台下,并没有发现冷面的身影,还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不过,她很快就兴奋起来。都说这个新来的侍卫很厉害,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一想到马上就要和他过过招,金月都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翻涌起来。
两人几乎同时拔剑,剑身相撞,发出“铮铮”的剑鸣之声。
一道火光闪过,两人平分秋色,一时分不出上下……
“过瘾!”金月大喊了一声,英姿飒爽地收剑回鞘,向侍卫抱了抱拳,“好俊的功夫!”
侍卫也难得如此畅快,意外地发现一个女子也能有这样好的功夫,也笑着回礼:“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金月哈哈大笑,主动发出一个邀请:“喝一杯?”
侍卫痛快答应:“好!”
周围围观的宫人可看不出他们的功夫如何,只觉得两人打得好看极了。他们来这里,主要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观看他们比武的,更多的是为了近日宫中流传的八卦而来。
眼看着两人相邀喝酒,都纷纷拍着手掌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金月和侍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哗声震懵了,不就是一场比武么,怎么还要他们在一起了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忽然腾起一道黑蛟一样的身影,锋利的长剑直直向侍卫的面门刺了过来。
金月下意识拔剑去挡,才发现来者并不是什么刺客,而是她师兄冷面!
她被冷面直接挤了出去,只见抬上两人缠斗在一起,根本没有她插手的空间,只好抱着剑在一旁观战。
冷面手中剑挽出一朵朵剑花,逼得侍卫步步后退,密不透风的攻势让侍卫根本透不过气,没过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最终,冷面的剑锋扫下侍卫的一缕头发,停在了离他喉咙不过一寸的距离,冷冷地说道:“你输了。”
侍卫收起剑,输得心服口服:“都说统领武艺惊人,此前递出战帖都被统领退回,今日才知道是我班门弄斧了。”
说罢,收起剑带着自己的一应弟兄喝酒去,临行之前来回头问金月:“金月姑娘可要去?”
他该感谢太子殿下给他出的主意,要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和冷面交上手。
金月还没开头,就听冷面沉沉道:“她不去!”
金月愣愣地看着冷面,还没从刚才的情形中回过神来。
她从来不知道师兄竟然这么厉害,她一直以为她自己的实力与师兄不相上下。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师兄一直在让着她。
若是真真正正打一场,恐怕她不出十招,就会败在师兄手下了吧?
冷面看着面前呆呆的金月,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声,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师妹,只怕会被别人横刀夺爱了,便掏出腰间的酒,“咕噜噜”猛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边的酒水,沉声问道:“你小时候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金月:???
冷面笑了一声,说道:“你小时候不是同师父说,只要谁打得过你,你便认谁做你的夫婿么?”
金月冷不丁想要抽剑,冷面却像手上长了眼睛一样,一把按住了她握剑的手,带着酒气狠狠地吻了她一下:“我看谁还敢跟老子抢人!”
##番外五:还说你不喜欢我?
金月莫名其妙就被人与她师兄冷面凑成了一对,一直悉心教导自己的师兄,忽然成了自己的绯闻对象,金月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
于是,这阵子都避着冷面走,便是远远地看见冷面来了,也会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一样,一下子就跳上房顶,一溜烟就不见了。
论起轻功,金月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冷面的。
可冷面一颗心都要被她伤透了,又怕自己追上去,把她吓得逃得更远,只好尽量不去打搅她,只是趁她不注意远远地看着她。
顾明微自然也知道这师兄妹两个玩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可她知道这是两人之间的事情,她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过多干预,只好静观其变。
冷面来求助她的这日,顾明微正带着两个孩子在殿里说话,她与冷面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孩子们,就连银星也在场。
“实在不行,娘娘就下道懿旨,直接让金月那丫头嫁过去好了,省得天天这么折腾。”自从演武场的事情过后,金月便找了个借口,搬到银星的屋子去住。
与银星住一起也就罢了,可金月总是神神叨叨,说总有人在暗地里盯着她看,问她究竟是谁盯着她看,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弄得银星一天到晚总是心上惴惴的,看见影子以为是鬼影,听到风声以为是鬼哭,再这样下去,迟早她自己都和金月一个样。
冷面闻言心虚地虚咳了一声,他自然不可能告诉银星,金月感觉到的人就是他。金月本来就避着他,若是被她得知真相,岂不是更加不愿意见自己?
然而,让冷面失望的是,顾明微并没有同意银星的提议。
“本宫直接给安王赐婚,是因为看出他们夫妇二人当时便两情相悦。”顾明微叹了口气,正色看向冷面,“本宫知道你喜欢金月已久,可对金月来说,这不过才半个月的事。你想着让一个女子在半个月内对你芳心暗许,是不是也太着急了一些?”
冷面听到这话,终于想开了一些,向顾明微行了个礼:“多谢娘娘提醒,是属下操之过急了。”
直到冷面离开,顾明微才听到一旁的小太子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小大人一样蹙着眉头:“冷叔叔和金月姑姑恐怕还要许久才能成呢,金月姑姑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瞧着还没开窍呢!”
顾明微听他的话听得乐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问道:“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是开窍,什么是不开窍了?”
小太子皱起了一张小脸。
小公主不高兴地替哥哥说话:“哥哥说得对,金月姑姑就是没开窍!”
顾明微也捏了捏女儿的小脸,每当看到女儿就忍不住想周折玉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只要想到这个她的心就忍不住一片柔软,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阿瑾不是要去城外的避暑山庄么?我同你父皇说说,让他这几天准备准备便去?”
小公主再少年老成,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子,一听到要去避暑山庄,脸上当即露出笑容来,乖乖地朝顾明微点了点头。
金月得知冷面到顾明微的寝宫里来,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等到回到顾明微身边,才知道要去避暑山庄的事情。
顾明微的本意是让金月留下来,与冷面增进增进感情,可这丫头死活不愿意留下来,便只好把她带上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避暑山庄,一进到山庄顾明微便发现,负责她宫里一应事务的宫女长相十分貌美。具体貌美到什么程度呢?周折玉带来的侍卫们一见到她,一个个都错不开眼了。
不过这宫女倒是个性子淡的,被这么多侍卫们盯着看,仍然端端正正,行事不偏不倚,根本没有半点令人遐想的空间。因而,金月、银星等人一到山庄,便与这宫女相熟起来。
可就连顾明微也没想到的是,这宫女不小心看见冷面之后,居然涨红了一张脸。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宫女之所以会进避暑山庄,是因为几年前她险些被歹人掳走,幸而冷面及时出现,将她从歹人手上救了下来。
剩下的,不必宫女多说,单是看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了。
身为女子总是更喜欢强者的,冷面武功盖世,话也不多,在外人看来这简直是个绝世高手。有姑娘对他一见钟情,自然不是什么稀奇事。
冷面除了喜欢金月,对感情上的事也是个榆木脑袋,宫女请他喝酒,说是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他居然乐呵呵地就去了。
顾明微也没拦着,只是等到金月回来,便把这事告诉了金月:“说是一直没来得及答谢冷面的救命之恩,今日特备下酒菜,请冷面去她院子里喝酒。”
金月“哦”了一声没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银星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高声问道:“呀,酉时便去了吧,看时辰亥时都要过了,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喝醉了,就在外头过夜了吧?”
顾明微自然知道银星的主意,不由看了一眼金月。只见她表面上虽然镇定,可手脚却不自然地动了动,眼睛也不时烦躁地朝外头瞥。
“说不定还真喝醉了,可我怎么听说就只有冷面一个去了,要是真吃醉了酒,这孤男寡女的……”说到这里,顾明微看了一眼金月。
只见金月“霍”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银星连忙问道:“金月,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
金月装模作样地扯着领子透气,说道:“屋里头太热了,我出去凉快凉快!”
说罢,便像一只猫一样,身手矫健地消失在墙边。
等到了宫女所在的院子,金月猫在墙上躲了一会儿,才发现院子里只有冷面一个人,桌上的酒菜更是一筷子没动,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她被冷面骗了!
哪里是那宫女喜欢她师兄,分明是她师兄和那宫女和起伙来骗自己!
金月怒气冲冲地想要走,却早已经被冷面发现,脚下一发力,一跃上了墙头,把人截了下来。
师兄妹两人在墙头过了几招,墙上的瓦片“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最后,还是冷面一把制住了金月,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就是闲逛到这里的!”金月口不对心。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她师兄和人家喝酒关她什么事?如今被师兄抓了个正着,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了。
金月想到这里,像掉入陷阱的猎物,猛地挣扎了起来。
冷面忽然就笑了,笑得像同时敲响了好几只铜锣。
金月怕他把人都引出来,急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不会小声点儿?”
冷面一把扯下金月的手,笑着问道:“还说你不喜欢我?”
##番外六:白塔寺的少年
来年春天,八岁的小太子和六岁的小公主跟着父皇和母后,到京郊的白塔寺去烧香。他们一家人是临时决定到白塔寺来的,寺里的僧人没来得及把所有人都请离,便将剩下的那几位安置在寺院的禅房,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小太子与小公主还是第一次来白塔寺,看哪里都觉得新鲜,两个孩子手拉着手,在寺庙的各处探索着。
很快,一处开着桃花的院子吸引了他们,两人推开院子,看见一个十几岁的,眉目清秀的少年正坐在里头看书。
少年见到两个这么小,却打扮十足华贵的孩子,不禁有些好奇,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不跟在父母身边,反而到处乱跑?听说今上和皇后来了白塔寺,寺里四处都戒严,到处窥探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小太子还没开口,就听到妹妹奶声奶气地回答:“我爹爹是皇帝,娘亲是皇后,没有人敢抓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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