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着直升机表白-《和好看的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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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两人好像都没了开玩笑的闲心,整个晚上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暧昧也消散了。
“上去吧,我要带金坷垃回去了。”边册收回手臂,那被圈起的三角也消失了。
柯怡自己就是个心里有秘密不愿意被人问的人,当然也不会执着地去问别人。
“晚安。”
她识趣的样子让边册眼中的笑意渐渐加深,宛如荒原的破晓时分,大地被照亮,沉睡的野兽开始苏醒,风光绮丽,却又潜藏着危险。
“晚安。”
周一上班,例行的公司早会结束后,柯怡和南封走在了一起。
“酒会上的事情抱歉。”
柯怡笑了笑算是接受南封替宋雅道歉了:“你跟宋雅是认真的?”这几年她见过南封家里给他介绍的很多女人,基本上都是见过一次就没有然后的。
“我们都决定先处处看,我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南封是个很严谨的人,严谨到自己多少岁该做什么都会规划好,毫无疑问,三十岁对他来说是结婚的年纪。
这个回答让柯怡觉得他理智得没有人情味。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到了结婚的年纪。
她和南封其实是两种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她可以在和边册两次相遇之后走遍中国,只为再次跟他相遇,也可以因为心中的某个执念去拼命赚钱买一架直升机。
即使缺了点人情味,她还是很羡慕南封这种性格。
南封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问她:“你和边册很熟?”
他们投标的时候还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转眼就一起参加了酒会,的确会让人好奇。说起来,柯怡跟边册并不算多熟悉,他于她而言始终有一种有待探究的神秘,可是,他们相识的时间也够久了,久到比她跟南封认识的时间还要久。
“一次巧合认识的,并不是特别熟悉。”她回答。
跟南封分开后,柯怡回了办公室。让她疑惑的是,一路上许多同事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回到办公室,她几次发现助理小孙偷偷看她,每次她抬头的时候小孙就会心虚地收回目光,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她忍不住了:“怎么了?有话就说。”
小孙尴尬了一瞬间,随后眼睛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老大,听说周五的酒会你跟南总各自带了人,没有一起?”
“是啊。”柯怡恍然大悟,“原来公司的人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是因为这个。别乱说,南总的那个女伴是家里介绍的,说不定要发展下去。”
小孙一听立即满脸担忧,语气里带着不甘说:“南总怎么能这样?听说那女的看起来年纪很小,哪里比得上你啊老大!”
柯怡和南封都一直都单身,关系又很好,公司里时不时就会传出他们俩在一起的传言。柯怡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被失恋”了。
因为心里足够坦然,她没有着急解释。看着小孙替她不值的样子,她起了逗她的心思,语气里带着神秘说:“那你知道我带的男伴是谁吗?”
小孙摇了摇头。
“还记得我们去投标那天,坐在对面的那个甲方吗?最帅的那个。”
边册不论在什么地方,存在感都极强,冷峻的外表和身上那一股野性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再加上帮柯怡调查过他,小孙立即反应了过来,满脸不敢相信地问:“不会是边册吧?”
柯怡挑了挑眉毛:“就是他。”
“天哪!”小孙惊叫。
看着她恍恍惚惚地出去,柯怡满意地笑了笑,随后打开了网页,在同城网站上寻找有直升机驾驶证的人。
已经六月了,距离她拿到直升机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她要开始找一个人替她开直升机。
就在她以为剩下的这段时间会很平静地过去的时候,一天早上,她再次遇到了肖叶。
一声带着欣喜的“老大”听得柯怡头皮都发麻了。她刚刚来到湖滨大道,边册就在她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她脸上带着笑容,实际上浑身都紧绷了,根本不敢去看身旁的边册。
“之前你让我研究的设计案例我看得差不多了,忽然想起来很久没出来运动了。圈里不是流行一句话吗?做设计,身体是本钱。”肖叶脸上的笑带着些许紧张。
柯怡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样啊。”说到底还是给他的作业布置少了。
就在她想着要以什么借口让肖叶离开的时候,肖叶的注意力转向了金坷垃,语气里带着感叹说:“老大,你这狗是我见过的最精神的狗,养得真好,吃的什么狗粮啊?”
“你的?”
耳边传来边册带着笑意的声音,那上扬的语调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恶劣,让柯怡浑身僵硬,脖子都好像转不动了,脑子嗡的一声响了。
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的温度以强烈到可以感知的速度升高,自从工作以来,她从没有这样紧张尴尬过。
完了。
除了这两个字,柯怡的脑子里已经想不到其他了。
见柯怡身旁的男人俯身跟她耳语,看起来很亲昵,而柯怡的脸又红了,肖叶觉得有些奇怪,隔了一会儿才想起了他是谁。
“老大,这是你的陪跑人吧?”他问。
柯怡的表情几乎要绷不住了,她把s市有名的土豪说成是自己的陪跑人,现在还被当面撞破了。以边册的性格,不知道会怎么戳穿她。
她在公司、在下属面前的脸算是丢光了。
“对,我确实是柯小姐的陪跑人。”
听到边册的声音,柯怡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看他,对上了他那双满含兴致的眼睛。
他居然没有揭穿她,反而还承认自己是陪跑的?
他脸上的笑意有些难以琢磨,让柯怡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即使他承认了,她依旧觉得很难堪。在下属面前的面子保住了,可是自己却像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边册面前。
她的虚荣、爱面子和小心机。
柯怡不敢再看他,僵硬地把头转了回来。
边册的目光却落在了她通红的脸上,随后视线沿着那蔓延而下的红晕落到了那纤细的脖子上。
察觉到她的窘迫,他眼中笑意更深,像是被取悦了一样。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耽误了柯怡跑步,肖叶不好意思起来,说:“老大,我是不是耽误你跑步了?正好我也要跑,不然一起吧?”
跟上司住得那么近,对肖叶来说是近水楼台,说不定一起跑步跑熟了,能得到指点。
柯怡如今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平时都是她陪着金坷垃跑,边册坐在旁边喝咖啡,现在要怎么办?让边册跟她一起跑?
不等她想到解决的办法,边册已经开口了:“好啊,一起。”
一个多月以来,这是边册第一次跟她一起跑步。
柯怡现在完全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在跑步,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和稳健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在她心上。她不清楚边册为什么不揭穿她,这种未知让她更加慌张,似乎头上有一把刀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大清早的,心情就开始大起大落,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因为连续跑了一个月,即使加班的时候都没有停止过,沿着湖滨大道跑一圈对柯怡来说是小意思。
虽然边册每次都坐在咖啡厅看他们跑,但是看他的身体素质,毫无疑问跑起来也不费劲。
但是肖叶就不行了。做设计的本来就缺少运动,再加上最近一直在看柯怡让他看的设计案例,他几乎是下了班就待在家里,周末也不出门,完全宅在家里,就是个缺乏运动的宅男。
跑了不到一半,他就吃不消了。
“老大,我不行了,跑不动了,你继续吧,我先回去了。”他停下来,一只手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柯怡略微停顿,看了看他说:“好,你回去吧。”
肖叶走后,就只剩柯怡和边册两个人了,外加一条金坷垃。
心虚得不行,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这种煎熬,柯怡停了下来跟边册摊牌,道歉说:“对不起。”从来都非常自信、挺直着脊背的她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因为跑步,她轻微地喘息。
“那是你的下属?”边册的语速如常,跑了半圈下来,他的呼吸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只是走了半圈一样。
柯怡点了点头。他们一共相遇了三次,似乎每一次都是她特别狼狈的时候。
“所以别人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做兼职?”
柯怡又点了点头。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为了买直升机不得不做起各种奇葩的兼职,却依旧想在熟人面前保持自己以前的形象。
的确虚伪又可笑。
在这一瞬间,她有些厌弃自己。
因为她赚钱的目的太容易让他产生好感,所以她的那点虚荣都变得不是事儿了,反而显得可爱。看着她此刻垂下了脑袋,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脖子,边册忍住了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说:“慌什么,我又没说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男人特有的傲然,好像她说的那些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偏偏这样不屑一顾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包容和柔软,像是在安慰她。
柯怡惊讶地抬起头。如第一次在瓷都,她彷徨时被他邀请进店一起做了个陶瓷,如第二次在边城,她即将堕落时他出现告诫自己一样,这一次,他依然是天使。
看到她惊讶的目光里还带着慌乱、欣慰和足以让男人生出保护欲的信赖,边册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脖子。
触感细腻柔滑,跟他想象的一样好。
柯怡先是震惊于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随后他手指摩挲而产生的颗粒感让她生出一阵痒意,身体轻微地发颤。
她心中的尴尬和消极,因为萦绕在两人身边的暧昧变得氤氲起来。
天暖起来以后,早上来湖滨大道晨练的人变多了,很热闹。
金坷垃像是感觉不到主人的关心,在边册的脚边乱动。
在柯怡出声之前,边册先收回了手,看着她又红起来的脸,漆黑的眼中闪过愉悦,说:“这是惩罚,以后再说这样的谎不要让我发现。”
说完,他带着金坷垃跑了起来。
柯怡愣在原地,脖子上轻微的颗粒感似乎还没有消失,皮肤上依旧残留着男人指尖的温度。他把这种特殊到让她战栗的动作当作是惩罚,是允许她再犯还是下不为例?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柯怡拿到直升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寻找帮她开飞机的人的事情还是一筹莫展。
有直升机驾驶证的多半是高端人士,谁会愿意来给她开直升机?即使她花了重金寻找。
“你这两天看起来有心事?”在公司里遇到南封,南封关心地问。
以南封的人脉,或许认识会开直升机的人?
柯怡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没有办法轻易地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跟宋雅怎么样?”
提起这个有意往结婚上发展的女人,南封的语气并没有多柔软,甚至连唇边的弧度都不曾变化。
“就那样吧。”他又把话题转移了回来,“柯怡,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
柯怡心中很暖,朝他笑了笑说:“好。”
万般无奈之下,柯怡再一次想起了边册。
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是会开直升机的。
一天早上陪跑结束后,她尝试着跟他提起这件事。
边册拒绝了,语气里的漫不经心让她怀疑他根本就没走心。
“为什么?你会开飞机的不是吗?帮我一次就好。”她请求说,“或者你有什么条件,我也会满足你。”
边册的目光忽然变得暧昧起来,问她:“什么条件都能满足?”
柯怡语塞。他这种赤裸裸的要求不知道是真是假,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时,边册又说:“即使你要肉偿也没用,我不会开飞机,从来不会。”
他的语气比平时还要恶劣一些,柯怡有些气恼。同时,她从中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好像每次提到“飞机”“飞行”时他就会变得有些烦躁。
她只好放弃,继续去网上找。
几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就在她心情焦虑地刷同城消息找直升机驾驶员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打电话来的是边册,想到他拒绝自己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挂掉。
电话响了十几秒,她终于还是接了。
“柯怡。”
边册低沉得不同寻常的声音让柯怡愣了一下。
“金坷垃丢了。”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压抑。
知道金坷垃对边册来说有多重要,柯怡立即站了起来:“你在哪儿?我来跟你一起找!”说着,她拿了件外套,带上了钥匙,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晚上的公园里人很少,黑漆漆的。边册的身形很高大,半边的身体被路灯照亮了,另一边隐在了夜色里,只有个轮廓。他独自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样子有些落寞孤独。
“金坷垃是在这里丢的?”
听到声音,边册看向她。
“从家里跑出去的。有人说看到它往这里跑了,但是我找了两个小时都没找到。”他的语气里没有了以往的漫不经心和恶劣。
她从没见过边册这个样子。
她碰了碰他的手臂说:“我们分头找。”
刚刚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正要离开的时候,边册抓住了她的手。
柯怡疑惑地看向他。
“你一个女人,大晚上不安全,一起吧。”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脆弱。
柯怡的心立时软得跟水一样。
边册把公园找过了,他们就把寻找的范围扩大。一路上边册都不说话,柯怡看不得他沉默的样子,便与他聊起了金坷垃。
他养金坷垃五年了。
他把金坷垃当作最亲的亲人。
柯怡知道边册的父母都还在,他们那个甲方公司就是他父母的,她却没有问他为什么最亲的不是父母。她只是觉得,把一条狗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的他让她心疼。
找了大半夜,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们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被卡住的金坷垃。
它呜呜地叫着,可怜哀怨。
边册和柯怡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弄出来。
获救的金坷垃像是吓坏了,用脑袋蹭着边册的腿寻求安慰。
“傻狗,下次再乱跑就不要你了。就你这胖得跟猪似的,看谁家养得起你。”边册一边没好气地骂着,一边拍着金坷垃的脑袋安慰它,较真的样子像是在教训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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