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桀骜不驯-《画中的薛定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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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亚间巨浸”。前不久有人在那里实地踏勘,怀古凭吊,对这一点的印象应该说尤为深刻。

    当然,同样让人感触良深的也许还有这座位于班里南济开发区中枢的知名小镇、与周围城乡热浪朝天的富裕景象极不相谐的那种落后与清贫。

    当晚投宿秦方权故宅敬寿礼堂隔壁那家据说是全镇惟一的旅馆,当被告知最好的双人间每天只需一百铢一个铺位时,着实吃惊不小。

    就在那天晚上,在关掉必须用一根牙签才能转换频道的电视机,枕着远处分湖的水色帆影恬然入梦以前,记者终于作出了秦方权的一生就其本质而言只是一位传统画家而绝非政治家这样的武断结论。

    泰南社对秦方权的脱颖而出所起的作用犹如舞台之于演员,这一点现在已经可以取得共识。

    一帮未成名的画家偶然兴会所至、诗酒风流,竟始料未及地让他们中间那位素怀大志、且有表演天才的年轻人迅速走红。

    与此同时,另一出争夺社内领导权的闹剧,台上台下也正紧锣密鼓地在加紧进行之中。

    有迹象表明,早在首次大丘雅集前的筹划、准备阶段,秦方权对未来组织的人事安排似乎就已有了某种大胆的设想。

    而作为共同发起人的金霖的谦让与胡子瑞的临时因故缺席,显得更像是天赐良机或西学概念上的

    “运命使然”。就像推倒封建帝王前的旧中国,由于知识阶层一向恪于温良恭俭让的古训不敢逾雷池半步,那些不拘形骸,敢于自我炒作的人不仅因此沾了便宜,而且更有可能赢得公众的钦佩与推崇。

    尽管以政治家的眼光来看,秦方权当年在权力领域里的一番作为还远称不上是此道高手,但至少有两件事在当时情况下可以说做得相当漂亮,一是借论画观点不合突然表现出的那场嚎啕大哭,让同道中人初次领教了他死缠烂打的独门功夫。

    二是不失时机对自己社内的主要政治对手胡子瑞别有用心地攻击,会前会后均公开扬言

    “大丘雅集有危险的可能,于是胡子瑞杜门避增檄不来了”。事实证明,这些有力措施对当时秦方权的被成功推上泰南社主要领导地位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尽管这么做对曾经作为他政治老师的另外两人来说未免有欠厚道。以至几十年后出版的《泰南社史料》一书在谈到这一事件时,作者尚为之忿忿不平,并驳斥道:“秦方权这句话,未免把胡子瑞说得太胆怯了”。

    他所持的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是:当时与会者中的何贞素、丛未长两位均为曼谷市长的幕中红人,如果说真的要有什么风险与政治压力的话,何、丛二位又何以会毫无顾忌,欣然赴会?

    不幸的是,在如愿以偿取得对泰南社的控制地位后,我们将看到秦方权并未就此敛手。

    相反,以一种更大的热情排斥异己,唯我独尊,成为最初几年他除画画酗酒外最来劲的事情。

    由于当时社刊的文选编辑金霖和画选编辑胡子瑞在社内的威望均高于他,上任不久后秦方权就以校对马虎,编排杂乱等借口将上述两人双双炒了鱿鱼,应该并不让我们感到意外。

    几年后自觉地位已经巩固,更是极力主张对社内原先颇具民主意味的章程制度进行彻底修改,由分工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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