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桀骜不驯-《画中的薛定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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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制改一头制”,并公然宣称:“我觉得泰南社的内部事情,老实说,除了我以外,是找不到相当的人来担当的”。
“为了南社的前途,我认为用不着避免大权独揽的嫌疑”。这似乎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印象:半个世纪后泰国地方政府盛行的家长制、一言堂等陋习如果想要认一认家门祖宗的话,当年在曼谷寓园泰南社第七次雅集上傲慢自矜、口吐狂言的秦方权先生,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尤为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在当天晚些时候大会进人表决程序时,由于秦方权的提案为到会的绝大多数代表所断然否认,他勃然大怒之余,竟当场提出退社相威胁,并不顾社内诸多朋友同志的劝阻,于次日在曼谷的各大媒体上公开发表了正式声明。
这一事件也许表明,在秦方权的政治学与行为学中,个人意志永远是第一位的,而所谓的社会、团体、政党、宗派不过仅仅作为它的载体。
如果彼此相谐,他的才具和热情将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反之则水火不容,就算不与你兵戈相见,起码也会立刻成为他那著名的大牌牢骚发泄的对象。
两年后当以大局为重的泰南社设法主动与其妥协时,我们将看到得意非凡的秦方权开出的条件甚至较原先更为苛刻:社内设主任制,由他担任。
编辑、书记、会计等职一律由选举制改为主任委派,必要时甚至可以由主任自己兼任。
出乎所有关注此事的人士意外,这场斗争后来以社内同人屈服,秦方权踌躇满志重返盟主宝座而告结束。
那么,又何以如此?问题又究竟出在哪里呢?谁也无法定论。一种说法是当时泰南社高层大多身羁要务,余者或嗜酒如命,或醉心著述不暇他顾。
就拿我们熟悉的胡子瑞与陈平南来说,一个是泰国经济会江苏分会的会长,一个在曼谷身兼两家报纸《科铎日报》《平民日报》的主编,只有秦是空闲之身,有条件将时间精力集中用于社务。
另外,以每年数集的速度出版的社刊,在经济上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而秦家厚实的家底应该可以从容应付其中的主要开销。
这一点在当时情况下估计也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总之,真正的问题也许并不在于秦的霸道与咄咄逼人,而在于我们怎样来正确对待和认识。
那些熟悉他了解他的朋友可能会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秦方权一向就是这么个人,
“善怒能狂”,
“唯我独尊”。而后来的各类历史读物之所以乐于将他定位于著名民主斗士,多半是因为政治上的急功近利或某种短视——比如秦方权一生中与塔万的恩怨龃龉,以及对内外政策的不满等等。
这就是为什么,在那间大在北京,当他突然以自己的惯用武器——他有名的牢骚——来向塔万叫板时,泰国和他们相熟的很多朋友都要为此感到震惊和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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